《入骨相思知不知》
拾壹
前情回顾:
陈乐凰瞅准时机,故作疑惑的模样:“那日刺杀你的人都是谁呀,下手那么狠。”
只见南司翊像是要看穿陈乐凰似的,死死地盯着她:“太子的人。”
陈乐凰心头一惊,太子?这不是陈簌楼安排的吗?怎么又成了太子的人?
难不成陈簌楼与太子……有关系……

陈乐凰一直认为,那天的刺客,都是陈簌楼安排的。
因为那日的目的,就是为了能让她成功接近南司翊。
刺杀王爷,最后的结局的都是个死。
陈乐凰已经能想到,那几名舞姬和黑衣刺客最后的结局。
甚至为了让戏真一点,还搭上了翠儿的性命。
为此陈乐凰醒来后一直都在懊恼参与到陈簌楼的这个计划中。
就为了让她取得南司翊的信任,竟是这么惨重的代价。
难道陈簌楼就是这样一个不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?
如今看来,大家都是陈簌楼的棋子。
而陈乐凰,只是较为重要的棋子罢了,而她是踩在那么多人的鲜血上,去完成陈簌楼的任务,同时救出自己的阿娘。
可如今在南司翊的口中,怎么就成了太子的人?
南司翊的身上弥漫着淡淡的沉水香,这味道陈乐凰很熟悉,因为陈簌楼的身上也是这个味道。
南司翊目不转睛地看着陈乐凰,眸中不带有任何一丝情感。
但是陈乐凰瞥到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指微微颤动着。
南司翊在怀疑她。
虽然陈簌楼给陈乐凰安排了无懈可击的身份,而且南司翊也直接将她带回了府中。
可这些年的明枪暗箭,让南司翊仍有疑虑,对陈乐凰不能全然相信。
太子的人前来刺杀,而陈乐凰就碰巧相救。
南司翊无非怀疑她是太子的人。
可是陈乐凰心里清楚,她是陈簌楼安排进来的。
那么这样再细细推敲一下,这个太子与陈簌楼肯定有着某种关系。
因为陈乐凰清楚地记得,翠儿那日就像说什么暗号一样,喊完“保护王爷”就拉着陈乐凰扑了过去,而那两名刺客也正巧刺了过来。
这也就有了陈乐凰美救英雄的故事,她是硬生生的被安排替南司翊挡了一剑。
陈乐凰心中一沉。
太子,陈簌楼,还有这翊王府,她不知道的事情真的太多太多。
难怪陈簌楼一定要让陈乐凰表现出自己是被迫留下的不情愿。
如今看来,能让南司翊信任她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。
陈乐凰嘴巴一撇,似有嘲讽的味道:“你不是他的叔叔吗?怎么,你们叔侄关系不太好啊。”
原本紧紧盯着陈乐凰的南司翊,听到此话哈哈一笑:“关系再不好你也已经是他的皇婶了,日后你可得多做一些让我们叔侄关系变好的事情。”
“皇婶?我今年才十七岁,你让我做婶婶?”陈乐凰一脸嫌弃地打量着南司翊,言外之意就是怪他年纪太大。
南司翊也不与她计较这些:“等我换下朝服与你共进晚膳。”
陈乐凰故作极不情愿的模样,将头扭到一边,气哄哄地喝着茶水。

待南司翊离开清心居后,陈乐凰目光深邃如刺骨寒潭。
南司翊刚刚那句话,她听懂了。
“多做些让我们叔侄关系变好些的事情。”
南司翊在暗示她。
如果你是太子的人,不要做那些让他们关系更糟糕的事情。
如果不是,也要做好侧王妃的本分,为他翊王爷做好后盾。
陈乐凰嗤鼻一笑。
这翊王,果然是老谋深算。
如果说陈簌楼的步步为营,好似一头蓄势待发的鹰,那么这个南司翊就是一头狼。
一个隐忍蛰伏,一个暗藏杀机。
而这翊王府果然是龙潭虎穴,随便一句话,都是能要人命的。
顾笙寒前脚来试探她,南司翊后脚就来暗示她。
而且顾笙寒那句“郴州的鞠阳阁”,陈乐凰已经猜出了一二。
南司翊能怀疑她是太子的人,那么这个顾笙寒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子派来的帮手。
或许这就是他们的暗号。
可惜这位翊王妃想错了,而且也没有与陈乐凰对上暗号。
这样一来,陈乐凰日后除了应付南司翊,还得提防着点顾笙寒。
真的是两面夹击,四面楚歌,这个翊王府里还有多少个敌人她也不清楚。
可是现在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。
陈簌楼所说的翊王府里有他的人。
那么陈乐凰又该如何判断,谁是陈簌楼的人。
这下倒好,该要接头的人没遇到,不该对的暗号让陈乐凰知道了。
再一想到翊王夫妻的试探,陈乐凰一头砸向了桌子上。
她真的好想翠儿,难怪翠儿那日又将翊王府的事情说与她听。
原来,一生都难得见一回的烟花盛宴,竟是她与翠儿的诀别。
眼眶瞬间湿润,心头的痛牵动着胸口的伤。
娘,你究竟在哪里?我能不能活着见到你。

约莫一盏茶的功夫,灿儿领着几个丫鬟端将晚膳端了上来。
饭菜的香味扑鼻而来,刚才还为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而伤神的陈乐凰,立马有了精神,看向桌上的膳食。
抬眼看去,居然都是庆州的特色。
尤其是那道三脆羹,就属阿娘做得最好,每年除夕饭桌上都有这道菜。
陈乐凰两三步就走到了桌边,凑到三脆羹上小心翼翼地嗅了嗅。
这时南司翊换好了靛蓝色宽袍,长发松散,缓步走了进来:“听说这几日你不曾好好用膳,就要等我回来,怎么,现在又饿了?”
陈乐凰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尝尝桌上的菜肴了,灿儿等人捧着漱盂和巾帕来伺候洗漱。
陈乐凰擦手时目光就没有离开桌上的吃食,南司翊摇头一笑,替陈乐凰盛了一碗三脆羹。
“慢慢吃,以后想什么时候吃,就吩咐他们给你去做。”
陈乐凰立即接过汤碗,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。
味道虽不及阿娘做得,但也是极好的。
灿儿欲要给他们布菜,南司翊却命她们退下,然后亲自给陈乐凰夹菜:“是你哥哥说的,你最贪吃的,就是这个三脆羹。”
陈乐凰心头“咯噔”一下,这陈簌楼又是从何处知晓的,而且还真的像个好哥哥一样,连这个都给南司翊交代了。
不过此刻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,三两下的就吃尽了碗里的菜。
南司翊也不动筷,就这样看着陈乐凰大口吃饭。
他从袖中取出手巾,给陈乐凰擦拭嘴边的汤汁。
陈乐凰一愣,看着南司翊。
瞬间想起了陈簌楼那日也是这样为她擦掉嘴边的汤药。
相比陈簌楼的目光,南司翊眼中多了些许世故和坦然。
陈乐凰也不敢多有什么神情,埋头继续吃了起来。
就在这时,千帆走了进来,“王爷。”
南司翊递去一个眼神,千帆眼眸微颤:“回禀王爷,那几人已经安顿好了。”
“安顿什么人啊?”陈乐凰一边夹着菜一边问道。
千帆没好气地看着整狼吞虎咽的陈乐凰:“庆州的厨子,王爷为了让你吃饭,专门从庆州接来的。”
陈乐凰一愣,难怪味道这么熟悉,居然就是庆州人做的。
南司翊瞪了千帆一眼,可千帆一直因为紫金丹的事情对陈乐凰不满:“王爷,你知道现在外边都怎么说这件事的吗?”
又是千里取丹药,又是冷落王府正妻,如今又是直接请来庆州的厨子。
不言而喻,视南司翊为敌,尤其是太子一派,定会抓住此事,狠狠毁一手南司翊的名声。
南司翊刚要斥责千帆,陈乐凰直接伸出手腕,慷慨赴死的模样:“我知道你恼的是那颗神药的事情,可药我已经吃了,而且还不是我自愿的,不然放点我的血,给你家王爷存起来用。”
千帆气的就差拔刀了,可南司翊越看陈乐凰越觉得有趣。
突然院外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声音:“妹妹在吃什么好东西呢,怎么这么香?”
陈乐凰一愣,这又是哪来的一个姐姐?
千帆看着南司翊:“糟了,今天是叶侧妃解禁的日子。”
叶侧妃?又是南司翊的女人。
陈乐凰狠狠瞪着南司翊。
我来是救阿娘的,不是来应付你的女人。
南司翊也很无措,眉头一蹙,但是看到陈乐凰满脸怨气后,嘴角一扬,万分期待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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