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美人原文及翻译,鹊桥仙

平生读的第一首词就是李煜的《虞美人》,那是多年前的事情了,虽然当时初懂人世,不能全然理解,但还是长久清晰地记忆,从未忘却,时常吟诵。
至于李煜其人,那是大学的图书馆里认识的。我的大学,起初的两年由于自己憎恨专业的原因,过的有些颓废。那时,最大的喜好是去图书馆借些书找个安静的地方去看。当时书看的很杂,至今都记得的趣事是有一次从图书馆出来,碰巧撞见我的一位老师,她先是用赞许的话语和我招呼,等到她从我所借的书中找出本《中国古代婚姻研究》的书时,她变化的语气和她怪异的眼神,我今天都不能忘记。
李煜是一个不幸的人。他曾是人人艳羡的皇帝,过着奢华的宫廷生活,虽然只是苟安江南一隅。本来,以他的身份,即位为九五之尊,是没有可能的,但种种的巧合,还是给了这个德轻志儒、笃信佛教的人,一个皇帝的经历,一段不同寻常的人生。他的皇帝生涯有些窝囊。从父亲那里承继的“称臣于宋”的现实,到最终成为亡国之君,肉袒而降并被押解北上,十五年的时间里,南唐帝国日薄西山,委屈图存,不应是他全部的错,却是一个人承当了。从皇帝到敌国的阶下囚,从天堂到地狱,李煜品尝了一切人世间的荣华富贵和沧桑变迁,他的不幸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。
中国历史上,诸如李煜一样的亡国之君很多,他们的际遇或好或坏,但留给历史记载的角色还是亡国之君。李煜则是不同。首先他是个词人,其次他才是皇帝,最后他还是个词人,同时,他不是普通的词人而是一代承前启后的词史宗师。王国维曾其在《人间词话》里特别提到:词至李后主而眼界始大,感慨遂深,遂变伶工之词而为士大夫之词。可见李煜留存中国文学史的不朽盛名。当然,这些不是我所能谈及评论的,我只是因为喜欢而关注。当初,阴差阳错没能读中文系我确实懊恼了好长一段时间,不过这并没有改变我的喜好。
爱读李煜 的词,其实是简单的理由。他的词可以用他成为亡国君主的前后划分两个时期。前期,美丽的爱情风花雪月的情事还有富丽堂皇的宫廷生活是他的主题。如那首《一斛珠》:晓妆初过,沈檀轻注些儿个,向人微露丁香颗,一曲清歌,暂引樱桃破。罗袖裛残殷色可。杯深旋被香醪涴,绣床斜凭娇无那,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。以当时超乎时代的方式,将男欢女爱的情景直露无遗,不能不令人深感奇特。后期,背负家仇国恨,在他的词里更多的有了沉重的哀思和愁怨,他的词也达到他的艺术最高峰。如那首《浪淘沙》:帘外雨潺潺,春意阑珊,罗衾不耐五更寒.梦里不知身是客,一晌贪欢. 独自莫凭阑!无限江山,别时容易见时难.流水落花春去也,天上人间.他的无奈与恨叹,让人看到他人性的可爱与真实。
我所喜欢的他的词,是他的那首《虞美人》:春花秋月何时了,往事知多少。小楼昨夜又东风,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。雕栏玉砌应犹在,只是朱颜改。问君能有几多愁,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。还有那首《相见欢》:无言独上西楼,月如钩,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。剪不断,理还乱,是离愁,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。
李煜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,他的一生是悲情的。最心爱的女人在他二十八时病逝,此前那个叫做娥皇的女人是他作词生活的动力,可是,红颜薄命。亡国北上后,他的生命中另一个重要的女人,史称小周后,屡受宋朝皇帝的凌辱,让他苦水肚咽。终于在四十二岁生日的时候,他,一个曾经意气风发的词人、皇帝和阶下囚死于当局的毒杀。
在李煜的人生档案中,还有一项不良的记录。中国千百年来,妇女裹小脚的传统是他最先倡导的,三寸金莲,曾是多少男人的审美标准,也曾是多少女人的恶梦。
历史是无情,难言是历史,诗词人生,在李煜词里,读一读他的人生,他的快乐和他的无奈,也是一种生命的叹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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