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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年·旧事

文:刘淑云

少年的时候,过年是我期盼的一件大事,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,我年年盼望这大好的日子,因为过年可以吃上几顿可口的饭菜,还能吃上几块糖球,穿上一件新衣服,尽情玩耍……。

我因为出生在偏僻农村,在我记忆中,村民们进了腊月就开始杀猪、大扫除,用旧报纸糊墙,贴年画等等。

小年以后,家家开始蒸粘豆包,撒切糕。那时候没有米面加工厂,面粉只能用碾子轧。家家互相帮忙。每家都做豆腐,豆子是纯天然的。人工小磨,黄豆泡上一宿,然后两个人骑在磨架子的两头,每人用一只手攥住磨拐,开始拉磨。很快,豆沫就掉在磨盘底下的盆里。不一会就磨出来一盆。这时候两个人都累得满头大汗。家里人多,轮换操作。磨完也到深夜了。第二天做豆腐,这样的豆腐又白、又亮、又细腻,可好吃了。这是过年的一大工程。这种劳动现在的年轻人没有经历过,恐怕也没见过。一直到改革开放后,农村有了米面加工厂,过年做豆腐才改变了这种劳动。

经过十几天的准备,年货也差不多备齐。二十八九直到三十哪是我家最热闹的两天。因为那时候没有卖对联的,我大哥毛笔字写得好,乡亲们纷纷拿着大红纸来我家找大哥写对联。哥哥把桌子放上,墨盘拿出来,大伙抢着研墨。人们将纸裁好,大哥坐在桌前,挥毫泼墨,为一家一家地写。有人等不及,就把红纸放在我家,第二天来取。这两天我家人来人往。一直到三十中午,自己家的对联最后写完,就开始做浆糊,赶到中午吃饭之前贴上对联。那真是“千门万户曈曈日,总把新桃换旧符”。偏僻农村贴对联的地方很多。大门小门都有对联,房子越多对联就多,就连牲畜圈门口也要贴上一副“六畜兴旺”,猪圈贴上“肥猪满圈”,鸡窝贴上“金鸡满架”,正北墙上贴个“抬头见喜”,大门外贴个“出门见人”,各家的土井也贴上个“井泉涌流”,炕边和墙垂直的地方,裁一条红纸写点吉利话也贴上,那叫‘炕条’。哥哥还会刻 ‘挂钱’,头几天用五彩纸刻好了‘挂钱’。大门和屋门贴上几张,飘扬着挺好看的。没有挂钱的人家还挺羡慕。关系好的给他们几张,他们很高兴地回家也贴上。

因为我们村子基本都是同姓,每年三十吃过午饭后,乡亲们打死都不能忘的一件事,那就是请家堂,请老祖宗回家过年。三十晚上请回来,初二晚上再送回去。这件事在我小时候心里总是纳闷、好奇,也觉得很新鲜。每家都买了焚香、烧纸,以及贡品,送到供奉祖宗牌位的族人家里。那家的老人岁数很大,在村子里很有威望,是我的爷爷辈份。

三十晚上大约六七点钟的时候,各家的男孩和大人们都聚在一起,手拿烧纸、焚香、鞭炮,提着灯笼,从村子里出发,奔向坟茔地,去请祖宗回家过年。十二岁以上的男丁就可以参加。女孩子是不可以的,咋办呢?我十二岁那年,想去看看他们是咋样把祖宗请回来的。不敢跟大人说,我就和几个女孩子商量。没想到,她们和我想的一样。我们商量好了,为了不被男人们发现,就跟在他们的后边老远处。到了坟茔地,我们还有一段距离就不往前走了,藏在矮树丛中。静静地竖起耳朵听。他们先放了点鞭炮,烧点纸,然后就说:“爷爷奶奶,太爷奶们,我们来接你们回家过年了。”还有的说,我是谁谁的孙子也来了,有人又说:“有驴的骑驴有马的骑马,有车的赶车,什么也没有的就和我们一起走。”还有一个人说:“父亲,你三周年的时候,我送去了四套马的车,你赶车回来,有腿脚不利索的都搭你的车。”我们听着憋不住想笑。有一个岁数比较大的人说:“走吧走吧,马上出发,回家过年。”说着放几个二踢脚就往回走。我们几个女孩子调头就往回跑。到村子里,我们直奔供奉祖宗那家,等候他们回来。

不一会,他们也到了。在大门口又开始放鞭炮,那家的男主人快步从屋里走出来,喊了一声“祖宗回来了!”门外的人也应了一声“回来了!”紧接着男女老少都出来迎接。提灯的人先进屋,随行的人?也都进屋了。我们站在屋门口外,就听见屋里的人在说:“渴了喝水,饿了吃饭,能喝酒的喝酒,爱吃肉的吃肉。好酒好肉多的是,尽管吃。”

我们在门口外马上就闻到了焚香的味道,探头往屋里一看,只见好几盏煤油灯冒着蓝烟。那时候,我们村还没接上电。其他什么也没看见,祖宗的模样也没看着。不一会,请祖宗的人陆续从屋里走出来。我哥哥也在人群里,出来时候喊我们:“你们在这干啥?快回家吧。”我们几个女孩子小声商量好了,明天一早趁着大伙来给祖宗磕头,一定看看屋里是啥样。因为每年初一,除去没有出嫁的姑娘,都去给祖宗磕头。说好了,不见不散。

这个时候,家家都准备包饺子,没有电视,除了家家都有的几十块 ‘嘎拉哈’,也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。我们姐妹几个人玩一会,就开始守岁。熬不到十一二点都睡着了。每年都是在睡梦之中被鞭炮声吵醒,然后在大人的催促下,起来去外边祭拜天地鬼神。每家院子中间燃一堆篝火,篝火旁放上桌子,摆上贡品,时不时地往火堆里扔烧纸还扔吃的。大锅里的饺子鼓着肚子热气腾腾的,捞出几个也往火堆里扔。祭拜完毕,火堆熄灭,就该吃饺子了。然后睡一会,准备明天早早起来,去给祖宗磕头。

大年初一吃完早饭,我们几个女孩子不约而同地聚到一起,来到供奉祖宗那长辈人家。一进屋我就惊呆了,啊!好庄严啊!两间一明的大屋。炕上坐满了人。还有两伙人在玩纸牌。地上二人坐的学生桌,四个紧挨着,一字排开。中间一个特大的盘子上放着一个生猪头,猪头脑门上贴着一块写着‘祭’字的红纸,两旁摆着一盘盘贡品,还有几个香炉,各个香炉都烧着香。往北墙一看,喝!一张很旧的大纸画从屋顶垂到地面。纸画还佩戴着对联,上联:继承祖先的光荣传统,下联:学习祖先的勤劳精神。横批:发扬光大。画面右半部好像空中楼阁的,还有云彩。左半部是密密麻麻的人名。紧接着一拨一拨的人进屋,面对那张画恭恭敬敬地磕头。屋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,很快我们就出来了。

我忽然就明白了,画面上的那些人名,是已故前辈的名字。族人们就是用这种方式表示对他们的尊重、怀念和寄托哀思。后来听老人说,哪张画叫“家谱”。随着社会的进步,家乡丢了不少旧的习俗,可是家谱没丢。据说到现在,过年还保持着供奉祖宗的习惯,这就是丢不掉的家乡传统文化……。

初二晚上,送走祖宗后,出嫁的姑娘初三才可以回门,否则就是对祖宗的不尊。然后人们才可以放松年前的劳累和疲惫。孩子们尽情地玩。大人们有玩扑克的,有看纸牌的。我们女孩玩 嘎拉哈、踢犍子、踢口袋。男孩子们揎陀螺、摔跤,有时候还玩骑马杀仗。这样的玩耍一直到二月二,新的一年劳动开始。大地复苏,大人将 嘎拉哈 藏起来,骗小孩说二月二以后再玩,天就下冰雹。人们开始干活了,起粪、倒粪、刨茬子、备耕。我们小孩也跟着大人去地里捡茬子。年就这样隆重而来,悄然而去了。

近几年,我也许将步入老年的原因,总爱回忆,回头想想那一路经历过的故事。那个年代家境不好,幼年时候的伤痛很多。这些过年的事情,是我不多的美好记忆,尤其是请祖宗这件事,很值得回忆。在这篇文章里,我要对祖先说:我怀念你们,感恩你们,愿你们安息!

作者简介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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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淑云,女,高中文化。一九六零年出生。热爱文学。是通辽老年作家协会会员。曾经在《红枫文学》和《风采》刊物、内蒙古商报、通辽日报、都市报上发表过作品。

图文作者 刘淑云 责编 常小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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