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茉莉
现实往往是,英雄壮烈地死了,被大众永远地铭记;狗熊命长地活着,无声无息地湮没在历史里。
一
最近,我看完了莫言的长篇小说《生死疲劳》。
作者着力塑造的几个人物形象,蓝脸、蓝解放、蓝开放,是祖孙三辈人。
在他们仨的血液里,都流淌着一股坚持理想、执着到底的心气。
蓝脸,在集体制的大环境里,不参加合作社,坚持单干到底;
蓝解放,舍弃副县长的官位,抛妻弃子,誓死也要和“让他爱情萌动”的庞春苗私奔;
蓝开放,就算知道所有人都议论庞凤凰被拐后做了妓女,也要取她为妻。
都执拗得彻底,任何人也劝说不了,不惜付出惨痛的代价,只按着自己的心意来。
二
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:
为什么好的小说会让人不知疲倦地阅读?
我们看啊,普通人在现实生活里,遇到阻碍和流言蜚语,顶多对抗几下,然后很快就妥协,随大流,屈服成“狗熊”的样子。
而小说里的主角,却如疯子一般,突破重重阻拦,挣脱世俗的羁绊,哪怕付出沉重代价,也要活出他自己。
我们通过读小说,通过主角的个性光芒和叛逆行为,来补偿心灵中理想主义的一面,在小说里释放自己曾被湮灭的勇气。
也通过阅读,一点点看见自己,看见他人,看见“一种性格,即一种命运”,看见每个人的命运走向,与宿命般的结局。
主角替我们发了疯,替我们冲破藩篱,实现了心愿,替我们美好过了,也替我们承受了代价。
在小说的世界里“勇敢”一回后,我们继续在俗世里埋头苟活。
三
幸福的生活,为何很少出现在小说里?
我想,是因为只有跌宕起伏的情节,一波三折的命运,才足够好看,足够牵动人的心!
也可能,幸福本身就是稀缺品;不幸福才是常态。
敢于与世俗抗争的蓝脸、蓝解放、蓝开放,也都是社会里普通的一员,但他们身上闪现着个性的光芒,算得上是人格上的“英雄”,
而社会中更多的人,都选择了随波逐流,明哲保身,过着“狗熊”式的生活。
我反正“狗熊”了,你如何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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