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《我的海棠我的秋》、《天明有暖风》的姐妹篇——《我原本就爱你》的第34章,会有之前的人物出来哦,主角也是咱们认识的,希望大家喜欢~
上集写到:
虽然也不难查,可没方向,谁会往那方面想啊?还去弄照片?还那么快?
“他们公布你在武汉的现地址了……”林妲扑到卫生间门口。
褚湘湘去看手机,手机正好响了,是任立明。
“任导。”她先接电话。
“小师妹,我刚接到梁女士,也就是孙思淼母亲的通知,现在网上舆论对你不利,我们等会过来给你搬家,你先挪个地方,好吗?”
1
挪地方?
褚湘湘皱了下眉,今天年三十呢,曹师傅一早回老家了,他的年假五天,初四才回。
临时的护工,说好了今天上午十点到,可……要换地址吗?
“有那么严重?”她问。
任立明那边还没回答,这边林妲就已经忙不迭点头了,她把手机转过来给褚湘湘看。
孙思淼的粉丝在叫嚣,说褚湘湘本人就在武汉,要按照这个地址去找,大家集合,十点出发。
下面报名的有几十个了,理由很漂亮:我们去看看“嫂子”。
——过年了,我们给嫂子送温暖去,也去看看哥哥。
“今天你的戏份先停,搬家吧。”任立明说,“地址我马上发给你,全叔会安排人帮忙。”
手机上的信息持续进来,是原颀的,还有孙思淼。
孙思淼:湘湘,等会全叔的人过去,你跟着走,你那个小区谁都可以进,太不安全了,我们先搬家。
原颀:褚湘湘,你先搬家,有事找方悠,你有他电话,我这边在处理些事情,晚点找你。
褚湘湘答应了,然后和林妲开始一起收拾东西。
住几天?不知道,可为什么要躲着啊?因为要避嫌,免得惹麻烦!
褚湘湘有些不高兴,孙思淼做的蠢事,却让自己来买单,这次真是被他拖累死了。
口腔中心对面那套房子,自己刚退了没几天,心疼那一天几百的租金……啊,快气死了!
“你们真在谈恋爱?”林妲问。
褚湘湘冷笑:“谈个屁,这小子是偷袭,偷袭……”
说着说着,她都气笑了,林妲也乐,苦中作乐。
2
年三十剧组不休假,保镖也轮值,全叔那边人手不够,折腾到了中午,褚湘湘才和弟弟搬到了另外一栋居民楼里。
是老公寓,环境不太好,但交通便利,屋内家具家电齐全,可以住几天。
“本来想住酒店,但夫人说,酒店实名制登记对你不好,思淼有几个粉头连他的机票位置都能查到,所以酒店还不如这里安全。”
“你们姐弟俩在这儿待几天,思淼暂时不过来了,这里生活也方便,还离大市场近。”
全叔说,附赠着递上来的,还有一份剧组解约合同。
合作还不到一半,为了避嫌,任立明另外找了替身,但前五天的钱,剧组已经打进了褚湘湘的账户。
“这都是我们夫人的意思,她说暂时先避风头,大家都守守规矩比较好。”
什么守规矩?她哪里不守规矩了?
褚湘湘连问都懒得问,有钱有势的人都有八百个心眼子,好像生怕你不知道对方身份一样,说什么都提醒一下,没意思透了。
她退回一半的钱,孙思淼给的那份不要,只拿自己该得的,送走了全叔。
林妲在小房子厨房里给她做蛋炒饭,她总觉得有些不对,但又说不出来,一切发生得太快,一天不到,闺蜜的遭遇堪称神奇。
突然成了当红小明星的女人,然后被扒所谓的“黑历史”,再搬家……
好像有条直线,褚湘湘的变动来得出乎意料的快,直往下落。
而且……在全叔等人的话语里,在深层的礼貌里,都藏着一丝丝的从高往下看。
那是他们不自觉的,也是与生俱来的。
“你别一直陪着我,今天年三十,你也要回家陪父母的,哎……他们昨晚搬回去了?”
褚湘湘撇开话题,林妲端着炒饭出来,两人凑一起吃。
林家父母昨天刚搬回老房子,婚房空出来了,刚才她还提议让褚湘湘姐弟过去住,褚湘湘没同意。
“好了,就刷个大白换家具家电,那些都很快的,我爸妈不想在外面过年,就搬回去了。”
林妲给褚湘湘挑了点辣椒酱,还有腌萝卜,两人吃得很开心。
那严淮安呢?他这段日子还老实吗?
3
当然老实了,可老实了,今天年三十,他都不想回自己家,只想赖在林家过年,林妲没同意,一早把他赶回去了。
“挺好挺好,”褚湘湘咬着筷子替闺蜜高兴,“年初五就是他妈生日了吧?”
她叹了口气,“你真送体检卡啊?”
林妲看过来,褚湘湘撇嘴,“要我就什么都不送,连去都不去……”
说完也知道是气话,她再嘟嘴,“算了,当我没说,要我也得去的,没办法。”
林妲被逗笑了,夹了块没搅烂的鸡蛋给她,有点焦焦的,是褚湘湘最爱吃的。
“就体检卡,不换了,她不值得。”她笑着回答,两人都笑。
家里这次包括赔偿金,一起花了林妲六万,她现在很穷,快穷死了。
再看看闺蜜如今的周边环境,也是苦中作乐呢。
毕竟大过年的,林妲吃过中饭就走了,褚湘湘没事了,收拾了一顿家里后去给褚鸣擦身子,说说话。
骂了一通孙思淼后,她去午休,倒是睡得着,半点不失眠。
网上的沸反盈天她压根不在意,反正那些“黑料”在她看来,都不够看。
不过就是打野赛嘛,能赢能拿到钱就是王者,又不是野战。
至于抓小3,那是她的工作,她付出了,得到了报酬,没什么不平衡的。
褚鸣的事?网上含糊其辞,重点全落在她如今有个残废弟弟要养,很穷上面,然后一群小水滴说她在吸孙淼的血,叫哥哥快跑。
快跑快跑,褚湘湘巴不得,如果不是孙思淼那么冒失,她现在还在自己家里呢。
其它丑照?WHO CARES?她又不想出道。
褚湘湘心态好到爆炸,下午甚至还有心情和小徒弟高欢开玩笑,笑话他的义愤填膺。
“是不是刘家?不知道,我现在没证据,先等等吧,是我也不怕啊。”
“欠了孙思淼那么多,就当还人情了,再说,他家那么厉害,怕我吸血也很正常啊……我要有儿子我也怕,就待几天,不给他们惹麻烦好了。”
褚湘湘准备年夜饭,不拍戏也好,弟弟能自己照顾了,那个临时护工说不来了,换了地方,太远了,还没有独立的护工休息室,他不干。
她在包饺子,一点点,很有耐心,一边包一边安慰高欢。
“暂时来看,还是比较像是粉丝的不忿,孙思淼有几个私生犯很疯狂,跟拍什么都不意外。”
“所以我们先等等,等灰尘落下,就能看清楚了。”
4
加拿大的蒙特利尔,原颀自己的小书房里,他面前的资料比网上还齐全——关于十年前褚湘湘打野赛的事。
“这不是被隐藏了,而是知道的人实在少,所以上次没查出来。”
方悠解释,国内如今是年三十下午,山里竹楼一片人声鼎沸,视频里人来人往。
方悠走远一点,接着汇报工作。
“不过,这女孩儿真牛啊,野赛进阶赛都是低空飞过,但一到决赛,就能超常发挥。”
褚湘湘打野赛的地方在东北边境,和俄罗斯交界的两个小城。
没钱了,她14岁停止训练,但15岁又重返击剑场,不是训练场,是比赛场。
国内比赛很少,每年只有几场,她也去,顶着崔老师学生的名头,专攻有奖金的那些比赛。
但比赛少,奖金不够用,她主要的经济来源于东北小镇。
俄罗斯的击剑运动比较发达,这是个战斗民族,所有和搏斗有关的,他们都很喜欢,而且很擅长。
“我国和俄罗斯的边境线长,大概有四个地下拳击场也就是格斗场,两个地下剑场,那里什么都有。”
黄赌毒,打架,斗殴,抢劫,强J,你能想到的,想不到的,都有。
当然是隐蔽的,不会出人命,真出了人命,丢到国境线外,也行……
方悠开了句玩笑,但发现老板不但没笑,反而冰冷得骇人,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。
他闭嘴,接着叙述,“据说第一次上场时,褚湘湘才16岁,她打了四年,一年四场,两个小镇轮着来,每场奖金扣掉中间费和佣金,她能拿到两万左右。”
每场比赛都会控制在三天内,三天六局,走到最后才能决赛,只有决赛赢了才有奖金,中途退赛或失败,一分没有。
5
原颀往后靠,他听着方悠的话,看着天花板,天花板上全是褚湘湘的笑容。
明亮的,天真的,快乐的,妩媚的,狡黠的,最后全部没去,变成了那晚楼道里的哭声。
桌子上有几张照片,都是在野赛中被人拍下来的,年轻的褚湘湘单膝跪在剑道上,没有任何防护,膝盖窝,肩头都被刺出了血,她抬头往前看着,看着对手。
狼狈不堪,五官扭曲,满是狰狞的杀意,像只浴血的凤凰,正在涅槃。
对手的剑尖滴滴答答,血液成珠,但整个人却是惊惧的,萎缩着的,仿佛看见了鬼。
照片不美,是网络上的“丑照”,却一下一下,叩响了原颀的心门,敲开了,再也合不上。
这样的野赛不合法,但刺激,因为它是真在流血的,也是真在格斗的。
赌徒们甚至认为这才是格斗,和拳击搏斗一样,让人肾上腺激素狂飙,头脑发热,比美女还让人上头。
“才两万?”原颀喃喃着,“打六场才能走到决赛,决赛要赢等于就是七场,才两万,合下来三千不到一场。”
“对啊,很便宜是不是?但她就是靠这个存够了大学的钱,没靠爹妈,还养了弟弟。”
原颀闭了闭眼睛,再睁开:“她爸妈不知道吗?”
“可能知道吧,听说有一次褚湘湘受了重伤,整个脸皮都差点被掀了,这种伤,家人怎么会不知道,看也看得到啊,只是没人在意而已。”
原颀想到褚湘湘鬓边那道白色的伤痕,顺着太阳穴下来,沿着发际鬓角,直到耳下,有六七公分吧。
他心如刀绞,他以为那是她无意间剐蹭的呢,他知道她的确吃了苦,但不会没人管的,她有爸妈啊,又不是孤儿。
方悠这次资料找得那么齐全,全靠运气,他先看到网上的照片,然后去联系某张照片背景中的复印店,十多年过去,复印店竟然还在。
店主听说他打听击剑野赛,以为他想来赌剑,正好新赛季开始,他马上给方悠介绍了一个中间人。
6
“我运气好,那中间人就是以前带过褚家姐弟的善叔,给了点钱,他就全说了。”
“姐弟?”原颀皱眉,“她还带着褚鸣去?去看这个?”
“嗯哪,”方悠说得带劲,“褚鸣那时候9岁?10岁?治疗效果越来越好,钱也花得像流水一样,她走哪都带着,说带他出来见世面。”
“打了四年,从16岁到19岁,七年前的冬季赛事,是她最后一场,后来就再没去过了。”
善叔对褚湘湘印象深刻,除了剑术好外,还有一个就是狠,对别人狠,对自己更狠。
“他说褚湘湘话少,和褚鸣两人常常坐在小旅馆门口发呆,一待就是一天,姐弟俩都不说话,像两截木头一样,谁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。”
方悠叹,发现对面的屏幕黑了,老板不见了。
“原公子?”
“我在听,你说。”原公子声音有点闷。
方悠挠挠头:“没啥好说的,都在资料里了,你自己看吧,这次的事看着像是‘自来水’发酵,幕后的人我需要时间去查,这两天过年,都放假呢。”
原颀嗯了声,梁璇也是这个判断,他们都更趋向于这是一场私生饭的揭发,毕竟昨晚的亲吻事件,不止一个人拍到了。
“我知道了,你去过年吧,有什么情况,随时通知我。”
原颀关了视频,他给褚湘湘打电话,那边占线。
想说什么?他也不知道,好像有很多话,但又不知道隔着高山大海大洋能说什么……说什么好像都不对。
原颀丢下手机,长久地沉默下来。
武汉的公寓楼楼下,褚湘湘拿着手机下楼,按照指示,找到了在路边坡下的一辆黑色小车。
车子很低调,但车牌很熟悉,是孙思淼曾开过的,去刘家接自己的那辆。
“我看到你了。”她挂电话,那边车门打开,探出了一个脑袋。
是个风姿绰约,端庄大气的中年女人,她对着褚湘湘招手,微笑着:“褚小姐,这边。”
褚湘湘快步走过去,上车,车子里只有她们,司机下车避开了。
中年女人伸出手:“你好,褚小姐,我是孙思淼的妈妈,我叫梁璇。”
(第34章,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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