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忘的童年
一、我的故乡,
1956年5月1日我出生在一个具有3000年文明历史的古城——青铜器之乡陕西宝鸡。这座城记载了周人的礼乐,秦人的雄心,汉人的气度,唐人的浪漫。它有延绵不断的秦岭,亘古流淌的渭河,青山环绕,绿水长流。我的出生给社会增添了温暖,给人们创造了福祉,为国家培育了栋梁之材。
我是一个普通人却有不普通的经历和人生。即便是微光如豆,却也有光华倾注。往事如烟,记忆如时间沙漏里的沙,在不经意间渐渐流走。我要抓住岁月的衣角,把记忆留住,把美好留住,把我在人世间的的曾经留住。
二、我的出生。
我是在宝鸡县县医院出生的。老的八斤半,是父亲40岁那年才有的我,自然是捧着手里怕摔了,顶的头上怕歪了,含嘴里怕化了,宝贝的不得了。
母亲月子“害奶”,而我又不吃奶粉和炼乳。母亲只好为我请奶娘,先后为我找了三个奶娘。最远的一个是虢镇原上居家村人,我均不吃人家的奶而告终。从小体弱多病,母亲说:那时候都不知道我能不能长大。经历了多灾多难的我,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。想我的父母为此付出了多少辛苦,多少心血。提起他们我就经按耐不住的心如潮涌,虽然他们已过故去多年,每当在梦里与他们相见,我依然泪流满面,在我的心里,他们永远是鲜活的。
三、我的家境。
我出生在一个教师世家。父亲是一个小学教师,母亲没有工作。除了父亲的工资,妈妈还给人做针线活补贴家用。
记得四岁那年的冬天,母亲给人加工老虎头帽子。一个卖一块钱,母亲的手工费一毛钱。帽子不大,却工艺复杂,缎子面,绸子里,中间还要絮上棉花,有鼻子,眼睛和两只耸立的耳朵,现在已经属于工艺品了,平常百姓家已经没有人会做了。就是在当年会做的人也极少。
晚上,母亲坐在灯的那一头,我坐在她对面的被窝里,看她一针一线地用心缝制。只见母亲拿出白天裁好的布料,铺上棉花,飞针走线做出虎头帽的初型,在安眼睛,装鼻子,缝耳朵。小心翼翼地给眼睛的周围、耳朵边上还有帽口,镶上雪白的兔毛,装上松紧绳,收出凸圆的头饰,滚上花边儿再钉上暗扣,一个漂亮的虎头帽才算完成。母亲一天能做十个帽子,她整整做了一个冬天,我在被窝里看了一个冬天,每当我睡醒一觉,母亲还在灯下飞针走线。
母亲做了多少个帽子我不知道,只看到母亲双手长满了裂口,划在布上滋啦滋啦地响,母亲怕挂出丝头,手上贴满了胶布。
由于我长期在昏暗的灯光下看母亲做活,第二年开春,我的眼睛出现了问题。家乡话叫“雀捂眼”也称“雀盲眼”,天一黑就看不见东西,就是现在所说的“夜盲症”。当然更大程度上是因为营养不良。那年正是六零年,粮食困难时期,填饱肚子尚且不易,营养更谈不上。母亲做十个帽子,需要花费一整天的功夫,才能在黑市上买一个不到二两的小馒头。卖馒头的人把馒头揣怀里,先收了钱,再从怀里慢慢掏出来,生怕被更多的人看见遭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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