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2、离婚先兆
林豆做了个梦,梦中的人像李欣又不是李欣,像赵美丽又不是赵美丽的女人赤条条地向他扑来,他啊地一声醒了,满身的汗水。崔绅来到林豆身边,刚要推醒林豆,林豆从梦中惊醒了。崔绅问,你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?林豆说,我也不知道。崔绅说,你身子还是虚呀,别那么累了。林豆说,爸,您看由得了我自己吗,我得走了。崔绅说,饭已经好了,你吃过了再去。林豆只好下楼,喝过鸡汤,吃些菜,又吃了半个馒头。崔绅说,吃得太少了,你再多吃一点,哪有睡着了出那么多汗的,不行的话,我让他们每天带过去,总比你东一口西一口的强。林豆说,没事的,您放心吧。
崔绅给崔红梅打了电话,崔红梅在电话里说,都是那个赵美丽,想挣钱都疯了,林豆病成这样,县里还要他做那么大的事,这不明摆着给赵美丽挣钱吗。崔绅说,你也不能这么说,有空的时候你们俩多沟通,劝他少做点事,再做事也不能不注意身子骨啊。
林豆回到公司拿了换洗的衣服进了洗澡间,他在崔家没敢看,失去多日的那个顶起来了,而且,他遗精了。他想到了赵美丽,在他的内心中,最初对崔红梅的爱恋已经变成了怜爱,事业和精神占据了他所有的内心世界,让他在爱情的路上离崔红梅越来越远。洗过之后,他想把这一消息告诉赵美丽,最后,他还是放弃了,因为,他知道赵美丽正在市里进行招标,她在忙着未来的新城。
赵美丽打来了电话,是崔红梅先打给了她,她才知道林豆瘦了好几斤,她担心林豆的病是不是有些反复,那样可真是不好,一个还在康复中的病人,只十来天的时间就瘦下来,那不是什么好事。赵美丽问,你这些天是不是很累呀,生活上还有别人照顾你吗?林豆说,我没事,就是感觉吃不下多少东西。赵美丽说,我晚上回去。林豆说,回哪里,回县城吗,这里又没我们的家。
赵美丽说,宾馆就是家,哪里不能睡觉了,我想看看你,如果真不行的话,我们再去省城。林豆说,是不是吃这些中药闹的?赵美丽说,你感觉怎么样?林豆说,我中午遗精了。赵美丽说,我明白了,你吃中药的时候是凉的吧?林豆说,我哪里有时间去热啊。赵美丽说,你得用温水泡,中药哪能喝凉的呢,你是不是总拉肚子?林豆说,可不是吗。赵美丽说,千万别再喝凉的了,那过几天我再看你吧,后天要开标,我们这里的人还在工作,明天必须要送上去,明天也是最后一天。林豆说,我明白。
林豆叫人给他弄来了保温瓶,每天早上,他把热好的中药放在里面,到中午的时候正好不凉也不热。他感觉身体好了,而县城里的人们还没发动起来,他漫步在街道上,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,心想,怎么才能让他们预定,把钱交给他呢。四十个亿,他手里可以用在这里的资金可以说没有,这么大的项目,没有启动资金是绝对不行的。走着走着,他撞到了人,抬头一看,却是李大头,林豆说,你怎么在这里?李大头说,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,林书记,我跟你说了这么多,你也不给我机会呀。林豆说,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,我们找个地方。李大头说,好啊,我带你去。
李大头带林豆去了洗浴中心,当林豆洗浴之后进了保健房时,张文轩也在,李大头说,要个包间吧,咱在这里说话不方便。三个人进了包间,每个人都有一名技师为他们服务。张文轩被判刑一年缓刑一年,出来后,他就给李大头打电话,是李大头从看守所里把他接回来的。林豆说,好好地在家做些事吧,家里有许多事可做。李大头说,我们过来就是找你的,想跟你做事。林豆说,你怎么不打个电话。李大头说,我打了,没人接。
林豆这才想起电话,他从换衣间拿出电话一看,好家伙,好几个未接电话,其中,就有赵美丽和崔红梅的。林豆一一回过电话之后,来到按摩房,对李大头说,我得走,好多事,这不,我刚回过去,你们进行吧。李大头说,那跟你说的事呢?林豆说,现在工程还没开始,等等吧,开始了叫你。他对张文轩说,老书记,你要是没事,你去猪场吧,那里稳当。张文轩有些感激涕零,他说,谢谢,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。林豆说,咱不是外人,要好好地做事。
县里终于下来了文件,是县政府对新建城区的批示。林豆拿到后,并没有急于行动,他在等赵美丽。按理,汽车站的招标工作已经完成,只是中标结果还未公布,可他在等她,俩人也有十来天未见面了,有什么事,光打个电话就不声不响地消失了。林豆突然想到那个数字,四十个亿,她不会为这些事去忙了吧。
晚上,他召集人开会,决定从明天开始,对马村正式开展工作,并和孙浩商量,看他有没有时间参加。孙浩说,好啊,我当面看看你这个小书记有什么办法,把群众的工作做好。林豆说,那好,我们明天见。
133、林豆发动群众
马村的工作首先是开全体村民大会,大会上,由城关镇党委书记主持,而后,由林豆发言。
林豆说:乡亲们,大家已经认识了吧,我叫林豆,是张家庄卖豆腐的那个林豆,你们之中也许有人已经去过我们那里,看到了我们那里的发展,有养猪场,也有养鸡场,还有大棚菜,我们靠的是什么呢,靠的是大家的力量。我记得刚开始的时候,猪场那里要清理场地,二尺多厚的沙子,如果用机械,那声响就大了,乡亲们怕吓着老母猪,误了产仔,我没发动群众,是他们自己用水桶,一桶桶地把沙子担走了。而今,我们的猪场已经有了将近五千头猪了,等到了八月十五,你们也可以吃上我们不用添加剂养的猪肉了,更能吃上咱们原来吃的柴鸡蛋,也可以吃上无公害的鸡肉。
台下一片掌声。
林豆说:乡亲们,这是什么原因呢,这就是拳头的力量。我们每家每户现在都是各过各的日子,都想着发家致富,都想着比别人的日子过得更好,可是,我们靠什么,靠我们种几亩地发家致富吗,还得靠我们的双手,搞特色农业,搞高产值的农业产品,更要搞深加工,这才是我们的致富之路。现在,你们这里又不同了,另外还有两个村子,我为什么没有去他们那里,因为,我对马村的乡亲有信任感,我到这里的第一天,是咱们的村民,田旺和田青,我们要占点地,把牌子竖起来,我要给钱,他们只提出了给个一千两千的就行,我说了,给他们三万,最后呢,没用我花一分钱,把牌子竖起来,而且,他们两人,每天换班的在那里守护,真是令我感动啊。
台下又是一片掌声。
林豆说:其实,那两块牌子值钱吗,并不值钱,也用不着日夜的守护,可是,我为什么这么做,原因也并不复杂,我要看的是,我们的村民,对自己的大好未来有没有希望,有没有愿望,是不是真正地想过好日子。从他们两个人的身上,我看到了村民们对美好希望的珍惜,更看到了我们想过好日子的真诚,所以,我没有理由不给大家把事情做好,也没有理由让大家失望。就是我这么一个卖豆腐的小子,也没有多大的本事,我卖的豆腐,让他大家喜欢,让大家爱吃,现在,我想的是,大家能不能跟我在一起,咱们共同的做些事。
下面有人喊,能干,林书记你说吧。
林豆说:我没别的,张家庄的乡亲能和我入股,你们愿意不愿意,这事你们自己拿主意,反正张家庄的人得到了也愿意干,李家店的人也看到了,也在和我一起做,你们,乡亲们,现在只看你们的了。
田旺站出来说,林书记,你就说吧,要我们怎么跟你走。
林豆说:办法很简单,咱得抱成团,现在,一分钱买不了一块糖,可是,一毛钱就行,我们已经想好,也看好了,事情必须要这样做,如果不这样,那我们永远也富不起来,为什么有的开发商到了我们这里走了,他们看到的是在我们这里挣不到钱,所以,他们走了。走得好啊,钱我们为什么让他们挣了去,我们自己的钱为什么不自己挣?我已经和外面的工厂联系过了,面包厂,制鞋厂,我们的人力资源不少,像老北京的布鞋,哪里是手工的,可我们这里有人啊,我们可以生产啊,我们住进了高楼,并不等于我们就有钱了,还得靠我们的这双手,去创造我们自己的财富,到那时,我们才算是有钱了。
台下有人说,是啊,林书记你说吧。
林豆说:我给大家的方案你们看到了没有,如果看到了,请孙书记给大家讲。
孙浩站起来对着话筒,说,同志们,县城改造是我们的头等大事,今天,我没想到乡亲们这么信任我们,愿意跟我们合作,共同发展,共同改变我们县城的面貌,我在这里向大家表示感谢。孙浩说完向台下鞠躬,而后说,林书记虽然年轻,可他有思想有魄力,能让我们发展好,日子过得好,从张家庄的发展,我也看到了全县人民的发展,正所谓无工不富,我们只有农业,没有工业,可从今天林书记的话里,他想先改变我们的居住条件,同时,又让我们走上工业发展的道路,在这里,我向大家保证,我们县,不出五年,肯定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,到那时,你们自己去偷着乐吧。
主持人宣布,入股仪式现在开始,请大家按号到收款员那里办手续。
场面之热烈,令当场的孙浩无法言说,他抱住林豆说,你小子真有办法。林豆说,我没用别的,就是发动群众,群众的力量是最大的。孙浩说,那是。
令人没想到的场面发生了,周边两个村的村民,纷纷也赶了过来,有千人之众,他们没有别的要求,也要参股。
孙浩问林豆,说,这是你请来的?林豆说,我没有啊,再说,等这两个村发展的时候,还不得等个一年半年的,我敢那么进行吗?孙浩问,真的?林豆也急出了汗,对孙浩说,书记,我的话你也不信了?孙浩说,那怎么办,看来我们只有做工作啦。林豆说,我个人能做得了吗,我手下就十来个人,他们能说得过那么些人吗?孙浩说,看来,得让政府的工作人员来帮忙了。孙浩立刻打电话给县政府和镇政府,让他们立刻赶到马村,来处理这件事。
马村的村民们有五百多家,总共收了一亿五千万之多,另外两村的村民受到了极大的鼓舞,他们没有别的要求,交钱。
纷纷乱乱的场面,让林豆没有想到,更让孙浩也没有想到,他们被围困了,非得要县里给他们一个说法,为什么马村的人可以入股,他们两个村的村民就不行。县政府各部门的人来了,镇政府的人来了,无论如何,另外两个村的村民只有一个要求,给他们一个同等的待遇。孙浩和林豆为难了,孙浩说,林大书记,你现在看到了吧,也会有反作用的。林豆现时想不出办法,他说,让我想一想,让我想一想,我不能说出我办不了的事啊。
恰在此时,李欣给他来了电话,说是崔红梅生了,是个儿子。林豆没好气地说,你听听,我走得了吗?那边只好挂了电话。
两个村的村民越来越多,把马村的村民全包围了。林豆急出了汗,孙浩让民警保护好银行的送款车。已经是晚上了,村民们就是不散,要政府和林豆给个说法。林豆对田旺说,我渴了也饿了,我还得吃药。田旺说,林书记你别管了,我去弄。
林豆也没管孙浩,他吃了两口东西,喝了药,而后,他走到麦克风前,脸上,一点的笑容也没有。
林豆说:大家静一静,我是林豆。会场上仍是那么乱,林豆接连喊了三次,才静了下来。林豆说:大家想和我林豆一起做事,共同的发财是吧。会场上有人说,是。
林豆说:你们这么乱吵吵,我是听谁的,还是你们听我的,到现在了,差不多一整天,我刚喝了口水,吃了口饭,可你们知道吗,我是刚做了手术的人呢,你们就这么对待你们的恩人吗,你们还想跟我一块发财,我死了,你们跟谁发呀。
会场上,一下子静了下来。
林豆说,瞧你们,就这点能耐啊,围着我们不让我们走,我敢说,别说在这里一天半天,我们就是住上十天,马村的乡亲们会给我们做饭,还能吃得好住得好,你们信吗?
田旺说,别说十天,就是一年我们也管,还得让林书记吃好喝好。
林豆说:父老乡亲们,你们对我林豆的信任,我领情不过,可是,什么事也得有个前后顺序呀,你们的村主任和书记呢,县委孙书记和我,要和他说话,来了没有,没来,那你们就围着吧。
有人在下面喊,来了,来了。
林豆说:来了就好,你们还想不想当了,就这么组织群众的。我也不管你是姓张还是姓李,我现在有两急,你们要是听话,我明天,最多后天到你们那里去,你们不听,那好,我会把计划改在另外两个村。
有人问,林书记你急什么呀,不会跟我们说完了再急呀。
林豆说:这两急你们全管不了,先说第一,我媳妇正。林豆刚想说赵美丽正在解决资金的事,但他停住了,改口说,刚生了孩子,我这个当爹的是不是得去?第二急,我喝了中药,还是凉的,我拉稀了,哪儿有厕所,我得先去。
下面立刻有人说,别是跑了吧。
林豆听到了,说:是谁说的,你有胆量吗,跟着我,拿盘水,再拿点手纸,你胆子小,叫上几个人,跟在我身后,我要是站不起来的时候,你们也好扶我一把。林豆低下身子,好像立刻就不行了,他说:你们是他妈的人吗,敢说不敢做。说完,立刻跑向后面,田旺跑过来跟在林豆的身后,说,还想发财,把财神爷都给惹急了,真不是东西。
后面,果真有几个人去打水,又去找毛巾,他们听到林豆在里面噗噗拉拉的屎屁声,全都没了响动。人们在村干部们的劝说下,渐渐地离开了,林豆从厕所里出来,才对孙浩说,我们走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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